一
“苍啷!”
刀剑嘶吼着相刃,力量之间对抗相持不下。
突地从旁地杀进来一道白光,正中那混沌黑物的核心,那黑物不甘地踉跄,最终倒地化为尘埃散去。
“兼先生,做到了!”胁差青年将刀纳入刀鞘,转身对那打刀笑得灿烂。
堀川国广一直与和泉守兼定这把刀一起出阵,只要能够凝望着和泉守兼定的身影,看他在战场中散发光芒,这在堀川国广的眼里已经是最美,最好的事情了。
“干得漂亮,国广。”和泉守兼定回以赞赏的笑。
和泉守兼定享受着与堀川国广的战斗,两人无论是协调性还是默契程度都非常高,细腻的胁差往往能提前察觉危机,这也给了他放开手脚大肆砍杀的机会。但对于这样一位优秀的伙伴,他心中却一直藏着一个心思。“这就是最后一匹了,回去和大部队集合吧。”
打刀大步流星,胁差亦步亦趋。
这样就可以,了吗?堀川国广望着和泉守兼定的背影出了神,一个疙瘩在心头稍纵即逝。
这样就可以了,作为兼桑的助手,现在很幸福。笑容还没挂上堀川的嘴角,左手突然被抓住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交握的双手将胁差拉向了打刀的身边,随着接触传递过来的是来自另一个人熟悉的心跳,击破了还未成型的迷惘,一个肆意的想法涌上了心头。
堀川主动进攻,将手指插入了和泉守的指缝,那只手掌僵了一下,还是任了这亲密地接触。
交握的双手如同结缘线,清晰地传递着将双方的心跳,也渐渐充实了心思。
“兼桑手汗好大。”
“啰嗦。”
二
世道上对恋爱过程中的不同进度进行了详细的区分,有一垒,二垒,三垒,本垒等四个维度。
和泉守兼定对这说法也只是听过一嘴,但当真的和堀川国广走出那一步之后,反而开始纠结了起来。
纸门内是堀川国广向主汇报作战细节,门外等着的和泉守兼定望着手掌想入菲菲,一股子燥热不知从何起也不知往哪去。
“兼桑...兼桑?”堀川的呼唤把和泉守兼定惊醒。“久等了,汇报结束了。”
和泉守兼定做贼似的将手放下,无法直视胁差那双通透的眼眸“哦!......回去吧。”
两人并排走在本丸的长廊,两只手刻意地相遇又刻意地擦肩而过。每当产生下一秒就能握上的错觉时,双方又仿佛被什么烫到了般退开,两人这样暧昧地沉默着,直到分离的岔口出现在眼前。
和泉守兼定觉得这样不行,如果不再做点什么就会有大好的机会即将流走,在脑海中掠过相处的种种后,他就这样开口了:“呐,国广.....”
“欸?......嗯。”堀川国广没有像往常一样抬头回应,而是像为了掩盖什么将脸转向了别处。那洁白的脖颈和耳垂在打刀意味深长的注视下逐渐染上了和耳钉一样的红色。
两人不约而同的小心思没有再掩盖的必要。
最先是手掌,褪去了手甲后的接触更加清晰,双方的温度和汗意在交握时达到了同步。
再是一侧肩膀,身高的差距在此刻成为了亲近的障碍,和泉守一不做二不休,顺势低下头将下巴搁在了堀川的肩上,两人的呼吸被磨蹭而过的鼻尖夺取了一瞬,又在彼此熟悉的温度中渐渐平缓下来。
“嘭、嘭......”两颗心脏在此时互相靠近,比上一次更加清晰地将彼此的跳动传递到对方的胸膛,仿佛褪去了衣物一般赤裸而真诚,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惜,走廊不是亲近的好地方,结束内番的短刀们的笑闹声打破了甜腻的氛围,两人触电般的抽身,都不敢看对方的脸。
“贵安,和泉守桑,堀川桑。”
“哇,你们脸好红啊,是中暑了吗?”
“你笨啦,哪有这种天气中暑,他们分明是……嘿嘿嘿。”
“喂!混蛋小子,我听到了!”
走廊一时间闹成一片。堀川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三
前方战事吃紧,敌军的存在日益强大,本丸长期闲置的手入室紧急启动。时之政府更是下放了大量资源激励审神者,刀剑男士的完全治愈所花费的时间被大量缩短。
因此,每每有重伤的刀剑男士回到本丸,快速治疗一番后又立刻再次踏上沙场。这样下来接近一整个月,虽然刀剑男士的身体状态非常健康,但反反复复被重伤的疲惫一直堆积着。
这天,担任近侍的堀川国广向审神者提出了请求。
“借用手入室?但是你们并没有受伤啊?”审神者将自己从文件中拔了出来,具象化转着圈的双眼在聚焦到自家近侍的脸上后回了神。
“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审神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在漫天的文件堆中翻找,片刻后将一个瓶子塞到了堀川手中。
“这个是?”瓶身上都是英文。
“万屋新出的刀油,你试试。”审神者具象化的眼里是让刃看不清的闪光。
堀川一个字都不信。
夜晚,沐浴完毕的刀剑们围坐于院中乘凉,和泉守兼定将长发随意地擦了擦,想起和堀川的约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直直地往屋内冲,差点和大和守撞个面对面。
“和泉守?你要去哪?”这头发还没干呢。
“不好意思。”和泉守笑着打个哈哈,捞住从肩上滑落的毛巾,继续往内走去。
“说起来,怎么也没见着堀川?”大和守安定迷茫地挠挠长发,加州清光却立刻露出一个了然的窃笑:“他们啊......”
【请沐浴后带上刀剑来手入室】和泉守捏着堀川的纸信,忐忑地敲了敲手入室的门,里面立刻传来了声音。
“是兼桑来了吗?请进。”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期盼。当门后出现了那一直以来注视着的蓝眸,和泉守听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那期盼的蓝眸带上了淡淡的担心。“真的是,好歹把头发擦干了。”堀川二话不说把和泉守拉进来在坐垫上安顿好,接过毛巾细细地擦拭那长发。
“啊......嗯。”和泉守懊恼地捶了下大腿,自己平日也并非是如此冒失的个性,但一遇到堀川的事,总会有些过了头。
淡淡的果香从胁差身上传来,渐渐包裹住了和泉守,温和又清甜。担任近侍除了公文处理还要负责审神者定时投喂,汁水浸透在肌肤之间,时间久了也浸染上了一些香气。
带着香甜气息的双手正柔和的搓弄自己的长发,从头皮传来轻轻的拉扯感,让打刀一整个放松了下来。
片刻,待那瀑布的长发半干,堀川不舍地轻抚几下,随后进入了正题。
刀剑的维护,首先需要将褪下刀柄和刀鞘,将刀原原本本一丝不挂地展现出来。堀川捧着和泉守兼定的本体,移不开目光。“兼桑真美啊.......”
“那当然。”打刀骄傲地扬起鼻子,被凤凰和牡丹装饰惯了的躯体却有些燥热不安,只见着自家胁差那双手隔着布料细致地摩挲过自己的每一寸,热气就“腾”的一下从后背窜上耳根。
糟糕,这完全遭不住呀。和泉守兼定磨牙。平日里每当有刀剑负伤,审神者不会吝啬自身灵力,手入地过程一息不到就结束了,哪能和现在一点一滴亲自上手工作想比。
和泉守兼定换了个坐姿,随意找了个话题掩饰身体的反应。“呐,国广。你说有了人身之后,最应当做的事该是什么呢。”
堀川国广思考着,手上的功夫不停“抛去付丧神的本职的话,我想,能尝遍美食,看遍美景,就是值得的了。”当然,和兼桑一起。
“这样啊......”和泉守兼定又换了个坐姿,这手入看着是在修理刀,谁能料到这对肉身也会有一定反应,眼下自家胁差又将擦拭刀刃,打刀全身紧绷,只待那又酥又麻又痒的触感过去。
“兼桑呢?兼桑最想做的又是什么?”手入接近尾声,堀川国广欣赏着自己的工作,将部件一一还原。
“我......”想和你在一起。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去。“就,那样呗。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打刀撇过头强撑着镇定。
“那,一起吧。”传来的是胁差带着笑意的陈述句“我可是兼桑的搭档和助手。”
约定达成。
和泉守被自己的行为也幼稚笑了,接过堀川手中的本体,顺手揉了一把那顺滑的短发,立刻就被敏捷的胁差拍掉了,不疼,是和手入时一样的酥麻。
“是啊,我最棒的搭档。”浅葱色的海洋中,有幸福在慢慢地孵化。
四、七夕番外——(审神者为私设,人外注意)
长达一个多月的战争结束,审神者从时之政府接过新刃的当刻拍案决定:今晚开迎新会,明天本丸全员休假一天。
一声令下,整个本丸都动了起来,机动高的短刀们购买宴会的物资,力气大的大刃们布置本丸庭院,擅长料理的刃们准备吃食,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个别捣蛋鬼在新任近侍极打同田贯的逼视下不敢闹出什么事,只怕宴会后没得休息就是全天候的手合伺候。
酒,是宴会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本丸除了那不知是啥的审神者和身形过于小巧的短刀们以外谁都允许喝上几口。
自知酒量不行的和泉守被拉去干体力活了,清光和安定两个人喝得开心,山姥切国广早就被本科提着去醒酒了,偶然闲下来被大家信任非常靠谱的堀川就被这一团审神者逮到了。
“ho.......hori......ka.......这个牛奶,好喝!!!!!!”一瓶开了盖的白色玻璃瓶饮料贴在了堀川脸上,鼻腔中的酒味让堀川立刻明白了审神者双眼具象出圈圈的原因。
“这个啊,是甜酒,不是牛奶哦。”堀川伸手想要拿走那瓶子,不料醉了的审神者手劲出奇的大,不但没能夺走那瓶甜酒,还被审神者的胶体困住了。
发现不对的极化不动行光赶过来的时候堀川就剩一条腿露在外面了。
众刃好说歹说用零食哄走了审神者,堀川终于能喘口气了,他张开了口——
谢谢大家“七夕七夕七夕.......”
??????众刃懵掉
抓着一串香辣臭豆腐的药研被不动拽了过来,在众刃“你口味好重哦”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吞下最后一口豆腐,给堀川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的审神者的精神残余,过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了。”
最后,莫名遭殃的堀川和突然被通知解放的和泉守被众刃安排提前去休息了。
“照顾人呐.......”和泉守兼定并不是很擅长做这活。
没关系的兼桑,我没什么事的。“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
对话不能。
和泉守兼定放弃沟通,一手揽住堀川的肩,一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条细长酒瓶:“嘿嘿,他们肯定想不到,我这还藏了一瓶。”
兼桑,还是不要喝太多的好。“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
“反正明天放假,今晚不醉不归——”
兼桑,就算是放假也...“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一杯酒抵上了下唇,而对面眼里的笑意让人不舍得拒绝。
一旦让第一杯下了肚,剩下的酒液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胃中。而酒,向来是能壮人胆的东西。
堀川难得醉了酒,顶着通红的笑得灿烂的脸胡乱说起了话。
喜欢兼桑!“七夕!”
喜欢兼桑!“七夕!”
喜欢兼桑!“七夕!”
......
堀川牌复读机上线。
和泉守兼定也没料到堀川喝得这么快,转眼间大半瓶酒就被堀川干掉了,眼下自家胁差醉得不省人事,和泉守兼定只能抱个孩子似的哄着。
喜欢兼桑!“七夕!”
“是是。”
喜欢兼桑!“七夕!”
“说得对说得对。”
......
“喜欢兼桑!”
嗯?
精神残余和醉意逐渐消退,浅葱色的海里涌上了一抹深色。
夜正浓。
一片乌云注意到了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花骨朵小巧玲珑娇嫩可爱,在微热的夜风中颤颤巍巍地晃动着,格外惹人怜爱。
乌云想让这只花骨朵开花。
细雨渐渐落下,温柔地滴在了花骨朵的尖尖上,沿着闭合的花瓣一点一点润湿着,最后没入花梗之中,花骨朵晃动着,羞涩地开了一个小口。
雨势逐渐增大,强有力的雨滴击打在花瓣上,一阵一阵带有韵律的敲击,也逐渐消磨掉了花瓣的防线。突然几滴刁钻的雨钻入了那微开的小口,未曾设防的花心骤然湿润。
大雨倾盆而下,花骨朵完全绽放了开来,雨水很快浸透了所有的花瓣,混着花粉的雨水在花心凝聚出了一小滩。
雨水收不住了,花心也无法承受那要溢出来的重量,只能尽量张大自己,包容更多的雨水。花粉早已混乱不堪,交融着混在雨水中。
雨水溢出来了,承受不住的小花撒娇着喊停,乌云并未倾泻完全,但顾虑着还是顺从停下来了,低低地笼罩着初开的小花,就像怀抱着着至高无上的宝物。
一夜雨过去,太阳升起,审神者打开窗,嗅着这清新的雨水气息,小声欧耶!
今年七夕节能吃上红豆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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