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兼向 稍微有点病的堀(各种意义上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温馨的(x 被我越写越变味
“兼先生?怎么了吗?”
他看着面前的人难得一副愁容的样子,却仍然笑着这么问他。春天的函馆,寒意仍然笼罩着这座城市,冷风拂过街道,穿过窗口,带来一丝早春的凉意。3月,这里的樱花还尚未盛开,有的地方的樱花花期却已经临近尾声,早早的为了来年的春天做了准备。堀川国广坐在窗前,樱花树的枝条快要伸进窗口,他感受着风轻轻吹过他的短发,又轻轻用笔戳了戳面前座位上的人,那人才稍稍回过神来。
“国广…你…”
“我已经和兼先生说过了哦,我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兼先生就放心好了,比起这个,还是要先在意一下自己的学业才行呢。”
似乎是无视了对方焦虑的神情,堀川国广笑着说,又用手指了指那张做满了记号的试卷,这么说到。
真是让人焦头烂额啊,和泉守兼定这么想。
对他来说,在学校的日子总是很简单,守着每一节课的下课铃,和朋友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吃午饭,透过窗户看着隔壁班的那个姓大和守和姓加州的吵个没完,这就是他的日常,也是绝大多数学生每日重复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叫堀川国广的人。
“诶———你和国广居然不是那种关系吗?”加州清光一副失落的样子,单手转着笔,血红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
“哪种?”和泉守兼定疑惑的挠了挠头,一瞬之间几乎把他所有能想到的关系都列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想出来。
“清光才是,不要什么事情都问别人啊!”大和守安定反驳道,深蓝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于是两人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争论,似乎完全把和泉守兼定晾在了一旁。说实在的,如果说这两人是发小的话,可能没几个人会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他们大概属于后者吧。
于是和泉守兼定很知趣的端着自己的便当,坐到了别处去。
要说他和堀川国广的关系的话,既可以说是朋友,但似乎又有超乎朋友的意味……亲人吗?倒也不是。
啊,不想了,他趴在桌子上,彻底放弃了思考。
“啊…兼先…兼定!”堀川国广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用手戳了戳他的脸。
“国广?”
“嗯,因为看到兼先生趴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他坐了下来,打开了自己的饭盒,里面如同往常一样,多给和泉守兼定预留了一份甜点,这些都是堀川自己做的,不得不承认,他做饭的确有一手。
“那我开动了!”
他不知道从今以后,还能不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饭。
一天的学业以一声闷长的下课铃告了终,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逃离学校的和泉守兼定拉起堀川国广的手就往外跑,却被堀川国广拦了下来,指了指课本上大片的空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大概是明白了堀川国广的意思,和泉守兼定叹了口气,说到。
“国广,今天也要帮我补笔记哦?”
“好好,兼先生。”
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的确,高中的生活总是繁忙的,除了学业之余,平常的日常生活也无非就是一日三餐和勉强挤出来的休息时间。那段时间,堀川国广才刚刚出院,时间就被急剧压缩,这让所有人都几乎喘不过气,不过幸运的是,和泉守兼定的身边还有堀川国广,而堀川国广的身边也有他。
他们确实是这样的,无论是互相为对方带早餐,又或者是替和泉守兼定补上课上的笔记,他们的生活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息息相关的。
倒不如说,其实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关于他们的相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小时候,堀川国广就常去找和泉守兼定,他只记得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在此之前,几乎没人与他有来往。那年,堀川国广11岁,而和泉守兼定只有9岁,但他仍然固执的称呼和泉守兼定为兼先生,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和泉守兼定,强大又帅气…”
“兼先生!”那个不成熟的小孩这么笑着说。
这是他们所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堀川国广也搞不懂自己对于和泉守兼定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从他们第一次接触开始,他便越来越依赖于他的身侧。无论是清晨一起去学校,又或者是每一个夜晚的赏月,他的童年里只有和泉守兼定,直到他的父母双双离世后,和泉守兼定就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想和兼先生一直在一起!”
“兼先生,我想成为可以保护兼先生的人。”
“嗯……如果是国广的话,我相信你。”
一直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是那个孩子心中,埋下的第一颗种子。
不是欲望,而是更为纯净的感情。
虽然堀川国广知道,这样的愿望,对于他来说,永远都只是一个奢望。
他的身体,大概没办法陪他一起走到成年了。
即使是这样,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治疗,因为他还想再多看和泉守兼定一眼,多叫他一句兼先生。他把药藏在了和泉守兼定看不见的地方,在无数个无人的深夜里就这一杯又一杯的水,吞下数不尽的药片。
兼先生,这样就好了吗?
不过如果是为了您,一切都值得。
他不知道,他或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
雪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一双手覆在和泉守兼定的眼睛上,盖得他的视线一片黑暗,黑色的长发被柔软的手轻轻按住,蹭的他有些发痒。
“兼先生,猜猜我是谁?”
“国广,别闹了。”
那双手的主人这才将手放下,又马上将手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着。
窗外正下着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掉在地上便融化了。
“嗯……兼先生猜对了呢。”
那双手抱得更紧了。
“兼先生…会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吗?”
“国广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因为太喜欢兼先生了呀。”那个声音这么说着,尾音里都带着笑意。
“喜欢兼先生,想和兼先生永远在一起。”
“那兼先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呢?”
“去哪?”
“不知道,但是有兼先生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光穿进昏暗的教室,两人就这样坐在教室的一角,似乎在享受着此刻的寂静。
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吧。
-
沉默,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想说些什么,却又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其实和泉守兼定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哪怕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的话,过去的日子对他来说也未免太过美好。其实,当他第一次看到堀川国广在自己眼前晕倒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一张诊断书下来,他才明白那家伙一直以来都一个人承受了什么。
“因为不想让兼先生担心…”
起初是大吵了一架,然后是忧愁,最后又变为了泪水,他再次见到堀川国广时,是在市立医院的病床上。开门的第一幕,看到的便是一张洁白的病床,床的旁边还挂着吊瓶,连着堀川国广脆弱的手。看着奄奄一息的堀川,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打在他的脸上。
一双冰冷的手缓缓覆上他的脸。
“兼先生不用担心,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他总这么说,随后又是那个让人习以为常的微笑。
那段时间对于和泉守兼定来说,几乎是噩梦一般的,他无数次的在梦里看见堀川国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白色的地平线之中。
想要陪着他,这是他那时唯一的想法。
那段时间里,和泉守兼定仍然每天都会来看他,他每天放学都走的很早,就这样一直守在堀川的病床边。大概是因为命运的安排,堀川的身体也正在一天天康复,不久就能出院了。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无疑是一件好事,出院前的那天,和泉守亲自下了厨,虽然他做饭并不算好吃,但两人都吃得很开心。
“兼先生,很好吃哦。”
“以后也想这样一直吃兼先生做的饭啊…”
浅葱色的眼睛互相对上,黑色长发的人冲他点了点头。
夜色朦胧,窗外寒风呼啸,窗内却是温暖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好的也是,坏的也是。堀川的身体似乎康复了不少,但高三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将未来推的越来越近。还记得那不过是一个平常的黄昏,他和往常一样,和堀川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傍晚,夕阳映照着城市,将楼道的影子都拉的好长好长,街道之中,矗立在路旁的电线杆,沥青的水泥路,都无一不染上了橙红的色彩。他们走在被树木枝干包围着的小道上,一路上谈笑着,走到路的分叉口时,又停下了脚步。
“兼先生,您看天空。”
他笑着这么说,将手比成了正方形,悬在干冷的空气中。
“啊啊,是太阳和月亮同时存在的时候呢。”
“是啊,兼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据说每到黄昏之时,分隔两岸的人就可以再次相见。”
“那国广的意思是?”
堀川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又很快抬起了头,笑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兼先生身边了,兼先生也可以用这种办法找到我呢。”
他这么说着,眼里映满了落日的余晖,一对浅葱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笨蛋……”
“我可没允许你一个人走。”
或许他是这样爱着自己的吧。
或许他,还是被独一无二的爱包裹着的吧。
堀川国广这么想。
-
堀川国广曾无数次地问过他同一个问题。
“兼先生愿意跟我走吗?”
但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内心中最满意的答案。
无论是哪一次,和泉守兼定都无法坚定而准确的回答他这个问题,在学校里也好,回家的小路上也好……
这让堀川国广很不满意。
也许从一开始,和泉守兼定这个名字,就从来不属于堀川国广,也许他的眼里,除了堀川国广,还有其他的人。
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但和泉守兼定的眼里仍然不是只存在着他一个人,这样是不行的,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兼先生又怎么会是我一个人的呢?
想要更多的,去看看他,去接触他,因为对堀川国广来说,和泉守兼定就已经是一切了。
他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和泉守兼定那份只属于他的表情。
那是比任何事物都要美的东西。
所以,请更多的爱我,哪怕我可能命不久矣。
就这样沉沦下去吧?如果是能和您在一起的话。
一切都值得。
-
“兼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逃走吧。”
“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啊…”
这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几句话。
他大约是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手脚被冰冷的手铐束缚起来,就连脚踝也被铁锁栓了起来,刺骨的寒意穿透了他的全身,他开始拼命的回想在那之前的事情,可却无济于事。
“兼先生…醒了吗?”当那双浅葱色的眼睛再次对上自己的眼睛时,他似乎才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堀川国广,他微笑着走进自己,眼里却又有几分失望。
“国广…”
“我在。”他用手轻轻撩起和泉守兼定的刘海,慢慢在额头落下一吻。
“这里是…哪里?”
“兼先生没有必要知道。”他笑了一下,将透着最后一丝光的窗户的窗帘拉上,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闪烁的白炽灯。
“其实原本是不想这样对兼先生的…”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
“但是,如果不这样对兼先生的话,兼先生的身体也好,精神也好,就不是属于我的了。”
“国…广…。”
他咬着牙,奋力从喉咙里奋力发出几个字节,含糊不清地念着堀川国广的名字,然而他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而是看着对方的手逐渐拖住自己的脸,然后轻轻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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