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

*新年饭

*我现在才投,因为晚投是一种态度!(喂

*有代替被缴的梗在

 


 

12.31

他一个人坐在本丸染上了月光和清酒香味的木质台阶上,不远处是其他人欢庆新年的声音,传到耳边时却感觉隐隐约约。夜色之下的本丸一年四季盛开着与季节有些不合时宜的樱花,很漂亮,和在函馆时看过的有几分相似。北海道的樱花总开的很早,但花期却不长。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好好的看看函馆的雪和花,就像他还没有好好看看和泉守兼定的长发。

光滑而冰冷的地面总让他想起一些来自回忆深处的事情。其实堀川国广不总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深夜的庭院中,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和同为土方岁三佩刀的和泉守兼定相处,或者是做家务,出阵什么的。这是他来到本丸的第一年,也是记忆里不知道代替那把打刀沉海的第多少年。他还记得他从刀剑中显形的那一刻,他是来这里找和泉守兼定的。当初他附在那伤痕累累的刀身上,和其他武器一起永远沉寂在历史之中的时候,他还从来没想过他还能再次作为一把刀剑而存在,更不敢想象当那双青葱色的眼睛再次对上自己的眼眸时,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所以当锻刀室里第一次出现了那个让他几乎刻在脑海里的声音时,那句条件反射一般的“兼先生”没有如约的脱口而出。

他刚来时,堀川国广领着他参观本丸,像过去一样和他共用一间房间,甚至是床榻。他向他介绍了已经提前到本丸的同为新选组刀剑,一切都像往常那样,只是提到土方岁三战死后的事情,他总闭口不谈。每次出阵结束后,堀川国广都会替他处理伤口,虽然嘴上都说着“只是些小伤”,但半夜还是会疼的发颤。堀川国广知道他的性格,和土方先生一样,是个急性子,有时还非常要强,所以他总是那个最了解和泉守兼定的人。过去的他们分别了太长时间,但现在不一样了,至少还有枕边的余温,在暗示着他们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的话,哪怕是有一天醒来没有看到堀川国广熟悉的脸的话,和泉守兼定可能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了。从他来到土方岁三的身边开始,堀川国广就成了他记忆里最为熟悉的一张脸。没有什么人是可以永远留在身边的,但堀川国广可以,那个刚被锻出的,不成熟的小孩这么想。

是啊,他也只是一把背负着在幕末诞生命运的打刀,他也想永远这样和堀川国广相别在土方岁三的腰间,轻抿一口梅酒。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但他还依稀记得过去的堀川国广是梳着长发的,就和自己差不多。那时他每天清晨还需要花上不少时间来打理自己的长发,以及整理层层叠叠的和服。不过后来为了能同时照顾到他,堀川国广果断的剪掉了他那一头长发。和长发时不太一样,短发的堀川国广似乎更加温柔了,精致的娃娃脸完美的藏住了战场之上的气息,二刀流的刀法更是让胁差的锋芒更加锐利。土方岁三,和泉守兼定,还有堀川国广,他们似乎是不可分离的,幕末的一缕耀眼而转瞬即逝的光。

真是遗憾啊,属于刀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呢。堀川国广轻抿了一口清酒,眼底是一片看不到尽头是天空。

-

“就你一个人吗?堀川国广呢?你今天没和他在一起吗。”狮子王打趣着说道,远处的场景是喝的烂醉的次郎,还有围坐在万叶樱下的藤四郎们。

“国广吗?今晚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大概是因为马上新年的缘故,跑去帮主公他们的忙了吧。”和泉守兼定微微颔首,看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

“诶?这样吗?真是奇怪,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两在一起,你不去找他吗?就和他说山姥切国广被灌的快不行了,现在正在和歌仙抢斗篷,让他来救个场,毕竟是兄弟嘛。”狮子王指了指远处的灯火通明处,场面极其之混乱。

“好好,那就托你帮我看好我的清酒,别让次郎喝了。”

狮子王投来一个同意的手势,目送着和泉守兼定慢慢走远。

-

微风轻拂,吹起堀川国广的领绳,与黑色的头发一起在黑夜中舞动。少年的手里有酒碗,他喝不了多少,只是借着今日难得小酌。天气很晴,和许多年前一样,只是少了位有些吵闹的家伙,那是因为他不敢见他。

堀川国广总觉得不远处有相当熟悉的气息,但内心的力量又让他不敢确定,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才确认了内心的想法。

“国广。”

葱色的羽织轻轻覆在他的身上,微微透着凉意。

“诶?兼先生,你怎么来…”

“马上要过年了哦,大家都在外面呢,你不去吗?”和泉守兼定从后面猛的抱住他,打刀的身材比例让他踉跄的低了一下身子。

“我还记得还在原主人身边的那几个新年啊……那个时候国广你还是长头发来着?时间过的真快啊……你看,现在我的头发也留到那么长了,和你差不多了吧。”他把头靠的更近了,几乎贴在堀川国广的黑发上。

“太近…了。”

“我一直在等你。”

哽咽的声音,此时的这句话像是已经酝酿了很久,很久。

“从我被送回土方先生的家乡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等你。”他的话断断续续的,但每一个字都很重。

“对不起…”

和泉守兼定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到。

“一个人的水路总是很颠簸……陌生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替我打理头发,叫我的名字。我一直相信你还在,哪怕只是梦里抓不住的虚影。你总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我会不会没办法照顾自己。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你看,家务事也好,打理头发什么的也好,对我这种强大又帅气的刀来说可是轻而易举!所以不要小看我啊……当我听说你代替我被缴的时候,我想尽办法去找你,却也还是在战后沦为了美术品。”

“你陪我过的那几个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北海道的樱花正开着,你酒量不好,喝醉了就一直“兼桑”“兼桑”的,麻烦死了!不过后来就没怎么听到了,毕竟土方先生已经战死了,你也已经…哈哈,真是连多听几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兼先生…”

“啊啊啊啊国广你先别说话!代替我被缴这种事情你也真是干得出来!虽然我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但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就这么走了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函馆的冬天简直冷的要死了,翻身的时候不能抱着你,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所以不要留下我一个。”

“好不好?”和泉守兼定慢慢将手覆在堀川国广的眼睛上,温热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着,将两人的呼吸慢慢拉近,最终融为一体。他不想让堀川国广看到这一幕,眼泪慢慢落在手上,从眼眶里止不住的流出,沾湿一片衣领。青色的眼睛慢慢对上眼前的胁差,和泉守兼定这才发现他们是那么像,一样颜色的眼睛,还有那对一样的耳环。温热的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无意之中让空间升了温。和泉守兼定慢慢将唇贴近堀川国广的,在12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吻了下去。这个吻里是夹杂着泪水的,苦涩但又有久别重逢的甘甜和喜悦,唇齿相依,夹杂着酒意,将两人微醺。你还是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走了。

堀川国广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那是双穿透了时间的眼睛,里面含着泪,还有喜悦,悲伤,爱。

“嗯。”

“我不会再走了。”

“我现在就在这里陪着你哦,兼先生。”

堀川国广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夜晚的烟花绚烂而美丽,照在他们的身上,就像他们作为刀剑的一生那样,短暂却锋芒毕露。

 

盐水的橱窗

风吹过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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