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终）【已完结】

【16】
“哗变十一起，叛乱一起。撸掉了几个议员也只是杯水车薪。”小狐丸的立体影像上有噪点在跳动，星际时代已经很少能看见这样低质量的通讯，可见两边情况之窘迫，“多地举行了抗议活动，难以镇压。”
“联盟就对这种事情毫无办法吗？！”大和守安定愤怒地拍响了桌子，本该是个不大不小的外交事故，在座的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情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被紧急召回的烛台切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联盟以人权立本，按照法律，不能实行过于强制的镇压。”
“当然，当地已经开始组织沟通。”莺丸友成是少数心态好到现在还能笑出来的，“数据摆上来只是想告诉我们的盟友，情况严峻。”
“自由平等……”加州清光冷笑一声，“你们联盟还真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长曾祢虎彻一个眼刀堵了回去。他们几人对长曾祢这个师承近藤勇的大哥还算尊敬，是以清光这会悻悻地闭了嘴，只是愤愤不平地瞪着联盟方为首的人。代理议长长出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圆桌旁一个一直没发声的人开口了：“蛇打七寸，敌人的舆论战确实卓有成效。但是问题已经产生，多说无益，继续讨论解决办法吧。”
另一个从一开始也跟着没有说话的人接着道：“拆开来讲吧，帝国那边攻击我的出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必太担心我们。倒是你们联盟，这次怎么打算怎么办？”
代理议长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现任议长引咎自裁，我会发布清算通告。”
“那堀川呢？”大和守皱起眉头，“你们要清算到什么地步？”
连实验品一起销毁吗？

山姥切国广看向方才替联盟解围后就继续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堀川国广，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堀川上尉的户籍会更改为我的弟弟，按照他现在的年纪。永恒计划中止的时候他才九岁，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受益者。”
“你真的觉得他们会信？”
“不需要完全的相信，只要面上能说得过去就行了。当然，我们现任议长早逝的某位长辈注定要背上黑锅。当然，根据堀川上尉和议长的面容相似度，也许不是冤枉。”压切长谷部补充道，“这方面我们也一直在搜集证据，并非一无所获，届时会做成国广家族的某人利用自己直系后代的私生子的基因样本进行了人体实验，堀川上尉会是受害者。”
“那么章程就是这样，两边的联合声明也起草得差不多了。”冲田总司给这场临时会议画上了终止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新帝国将全力以赴——对吧，皇帝陛下？”
从开会到现在只接了一句话的和泉守点了点头，和山姆切目光交错之后两边都准备离开会议室。联盟那边人多些，率先按照职位高低往外走。堀川的军衔最低，若不是当事人的身份根本参与不到这样的会议中。这会走在最后面，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和泉守落后两步跟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些血淋淋的，又或是密密麻麻的图片，寻常人看一眼都要起鸡皮疙瘩，多看会恐怕就要患上惊恐症。他不知道堀川会怎么想……这是道太大太深的伤口，这样突然地揭露给整个宇宙，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切成两半而已。
幸好，和泉守想，幸好有家人承认了他的身份，不至于让他像个异类一样，无处可去。

走出会议室的一瞬间，堀川忽然弯下了腰。和泉守本就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他箭步上前把人拦腰搂着，急切地喊道：“国广？国广！”
堀川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呼喊，痛苦地弯下身子干呕着。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呕吐也只能吐出胃酸来。和泉守急得六神无主，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先送去休息室，和泉守赶紧把人打横抱起来往休息室冲。一路上他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鼓膜涨的厉害。眼前的一切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有倚在他怀里一直干呕着的堀川是唯一清晰真实的。把堀川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后他就坐在旁边一直看着，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冲田总司正一脸悲悯地看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他像是从前安抚着不小心摔伤却又因为自尊不好意思告诉大人、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掉眼泪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和泉守的脊背，“医生说已经过去了，放手吧。”
和泉守这才如同大梦初醒，只是一直抓着堀川的手还是没松开。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刚向着皇帝陛下汇报完，冲田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细语地回道：“压力过大导致的情绪问题，放松心情就没事了、”
“这样啊。”和泉守轻声说，“这样。”
冲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新帝国发展得蒸蒸日上，知人善用又行事干脆的明君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可是如果说联盟的软肋是从来没做到的自由平等，明君的软肋就是眼前这样一个从《生命法》来看没有人权的“物品”了。
“联盟的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内乱要紧。山姥切看和你说不上话，托我转告你，他回去会尽快把事情办好，一切交给他，堀川就拜托你了。”冲田顿了顿，“只是你也照顾好自己。”
“我没事，”和泉守吸了吸鼻子，“冲田叔你先忙吧……你先忙吧。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相应的声明还是要再发。进军计划配合联盟那边需要暂缓，帝国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好是能引蛇出洞，以守为……”
“好了好了，我们几个也不是吃白饭的，放你半天假不成问题。”冲田打断了他，“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好好休息。”
和泉守只是点头。

房门开合又关闭，休息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和泉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堀川，直到被他注视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竭力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擦拭着他的脸颊。
他说：“怎么哭成这样。”
原本只是静静流淌的眼泪瞬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和泉守竭尽全力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哽咽了好一会，他才像是梦游一样说道：“我怕，国广。”
你不知道看着你在我面前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倒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听到你命不久矣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别怕，我没事。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一天……”堀川笑了笑，“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去，兼先生，你也不用怕。只要星空还在，我就还陪着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和泉守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却有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早过了相信那种东西的年纪。再说了，星际时代，什么星星是去不了的，都只是远方而已。”
“我就在远方等你啊，”堀川轻声说，“人生也是这样，不长不短三百年。兼先生慢慢走，走到了，就看见我了。”
他抚摸着和泉守的脸颊，话语像是要被风带走了：“走到了，就看见我等着你呢。”
和泉守不说话了，只是将握紧的那只手贴近自己的脸颊。

今天是玫瑰历1398年的12月25日，地球时代的圣诞节。在地球时代，人们会在那一天庆祝神明的诞生。自人类进入星际时代，神明成为了一种虚妄。毕竟九天之上已经成为了物理距离，又有多少幻想的余地能留给人类。
但是宗教始终没有灭绝，依旧有人类相信着会有神明注视着自己。这样经历人世一切苦难，都觉得还未到绝路。神明会眷顾自己，神明会接受自己。就算苦难持续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有「死后」和「来世」可以修。
和泉守从来不相信这些。人定胜天，这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可如今握着堀川国广的手，却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神明的存在。
关于堀川国广的愿望，他不能寄托在任何东西上。只能看着他，这样长久的、看着他。
圣诞节，新帝国的首都星落雪了。

玫瑰历1399年8月10日，新玫瑰帝国与新星自由联盟组成的同盟军在泛银河第一帝国腹地展开决战。
玫瑰历1399年8月11日，新星自由联盟现任议长遇刺，生死不明。

【17】
玫瑰历1399年8月13日，距离联盟议长被刺已经过去了两天。
地球时代舆情危机处理的黄金时间是2小时到72小时之间，星际时代通讯便捷的同时疆域也大幅度的扩张，寻常通讯并不会超过光速，因此消息的滞后性气势相当惊人。而超光速通讯一般仅用于重大场合，像帝国去年的全宇宙广播消耗的能源更不比打一场闪电战少。
托通讯不便的福，消息被短暂地拦了下来。新帝国研发的机器禁止了一切超光速通讯，只要在消息动摇到议会根基之前用新的消息覆盖，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这是什么意思？”大和守安定压着眉毛问道，“这都两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是在耍我吗？”
他音量放得小，语气却很骇人。几个医生缩成一团，最后还是推了个年纪大的出来回话：“这，这新型生化武器我们谁也没见过，器官衰竭也是至今没能攻破的人体谜团之一……”
“他们能做，你们不能解？”
“好了好了，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别为难人家了。造星舰一年半载，炸星舰不打空也就一分钟，本来就不一样。”加州清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一边，“你们联盟就没有点预备方案？”
“很遗憾，原本有的方案在三轮饱和式轰炸后也荡然无存了。”蓝色短发，穿着古朴的男人波澜不惊地回道，“联盟本就战和不定，更有先吞并新帝国再开战的论调尘嚣日上。没有议长镇压，我等也不能作保。”
“一力推动现任议长上位的最高大法官也不能？”
“若有此力，我又何必暗中培养国广家的孩子，而不举荐自家的兄弟呢？”最高大法官三日月宗近笑着反问道，“山姥切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势力，我只是推波助澜，顺势而为罢了。”
安定听联盟这些家长里短听得头疼，感同身受地明白了当年壬生狼没有选择联盟的原因——一个组织框架摆得太开，各种各样的事端就会层出不穷。他甩甩脑袋，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我们皇帝陛下还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在这种时候掉链子，联盟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嘛，关于这点……”
三日月叹了口气：“我方已经有了应对方法，而我也通知你们的皇帝陛下往回赶了。”
“你什么意思？”清光皱起眉头，三日月却不再作答。而是转过身，将视线放到了窗外。正是八月，热浪炽烤着大地，天空蓝得惊人。碧绿的树叶晒在光里，一行白鸟越过天际。
夏天快要过去了。

“不再等等吗？”
堀川国广回过头，莺丸友成难得没和茶杯一起出现。一身军装干净利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堀川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没必要，”他说，“越早越好，不是吗……咳咳。”
他毫不在意地拂去了唇边咳出的鲜血，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我是无数的完美器官堆积出来的假人，无论兄弟如何在舆论上为我遮掩，事实就是如此。今天我不去，过几天我也会死在排异反应上。趁我的器官都还鲜活，让它们物尽其用，不好吗？”
“时间是一剂良药，多等一等，也许就会有转机。无论是议长，又或是你。”
堀川摇了摇头：“时间是一剂毒药，多等一等，也许就会错失很多机会。兵贵神速，莺丸先生，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莺丸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想留留你，说不定能赶上道别。”
堀川笑出了声：“中将，星河千万里迢迢，来不及的。更何况我选择今日，就没想过再见一面。”
莺丸长久地看着他，到最后只是一声叹息：“不遗憾吗？”
“遗憾吗？”堀川想了想，目光却放到了窗外，“道过别了，只是觉得可惜，没看到今年的雪。”
“这倒不难，人工降雪的话五分钟……”
“不，不用了。不是圣诞节的雪，都没必要了”堀川眨了眨眼睛，留给他一个挥着手的背影，“不过如果可以，替我带一句话吧。”
他就这样走进手术室，星金石的大门开启又关闭。莺丸叹了口气，忽然听见了爆炸声。他转过头从窗户往外看，一艘穿梭艇砸在了远处。艇身上用蓝绿色的涂料喷绘出“紫荆”二字，看上去是艘私人穿梭艇。它降落的地方不太好，一头扎进了气象控制中枢。模拟气象层破开一个大洞，自动机械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聚拢，而一辆近地轨道车也越来越近。莺丸苦笑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星金石的大门。不一会，就有人匆匆而来。
“人呢？！”黑色的长发追不上步伐，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地飘荡着，好容易赶上，主人却又急促地动起来，“我要见他！”
“手术已经开始了，”莺丸拦在行色匆匆的和泉守兼定身前，“没有意义了，新帝国的皇帝陛下。”
“什么没有意义！”和泉守怒吼着挥开他的手，三两步冲到了病房门近前，“这是在谋杀，让开！”
“事实上这是一场征得了本人同意的器官捐献，”莺丸从背后拉着他，一番挣扎无果之后不得不拔高了声线，“和泉守！看清楚！你敲不开星金石的大门！他已经做好选择了！”
原本奋力敲着手术室大门的和泉守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忽然卸去了全身的力气，颓唐地退后了两步：“对，我来迟了，我没赶上。”
“你赶上了又能怎么样？阻止他吗？”莺丸松开了手，“他不希望你这么做，所以选择了这个时间。”
“他总是这样，”和泉守闭了闭眼睛，“一声不吭把我带进联盟，把我送去边境，不给我留最后一面……他总是这样。”
他捂着脸，整个人颤抖起来。莺丸叹息着，只是在旁边徒劳地轻抚着他的后背：“至少你带来了雪，他也没什么可惜的了……终有再见之时。”
终有再见之时。
玫瑰历1399年8月13日，褪去了人工维持的伪装。联盟边境的一颗无名星球的某地终于顺从它自己的公转规律，在人类制定的夏日里，下起了茫茫星河里微不足道的一场雪。

玫瑰历1399年8月15日，联盟议长现身前线，联军士气大涨。同年9月28日，联军攻破仙女星系。10月22日，联军攻破帝国首都。这场耗时一年零一个月的全宇宙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联军攻破首都当日，新玫瑰帝国第一皇帝在旧帝国宫殿前发表演讲，宣布新玫瑰帝国解体，壬生狼独立编组作为门外监察存在，剩余编制全部归于联盟。
“新帝国继续存留，不过是延续帝国联盟交战不断的曾经。这片宇宙已经千疮百孔，人们需要长久的和平。当然，大统一的和平可能不会长久。但我们应当选择珍惜当下，相信未来！”
这便是著名的玫瑰演讲，而更加私密的谈话，则发生在皇帝与议长之间。
“不要辜负他给你的一切，否则壬生狼动之前，我第一个杀了你。”
留下这句话后，新玫瑰帝国第一也是唯一一任皇帝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星海，谁也找不到了。

某年某月某日，紫荆星的某个角落。正是春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流水潺潺而过，隐约能看见几尾小鱼在其中巡游。和泉守兼定扛了鱼竿在河边坐着，哼着小曲盘算今晚加餐是清蒸还是红烧。
他在河边垂钓，等待着顺流而下的重逢。

END
后附设定＆时间表

泛银河第一帝国：玫瑰历324年在M27星云建立，后逐步扩大占领了人类已知宙域的五分之四。帝国内部各星系设最高行政长官督察一名，最高刑事长官法督一名，地方无军事权。星球各有领主，可作为私有财产自由买卖，只需在督察处登记并缴纳一定税金。统一货币是第一帝国币。

新星自由联盟：玫瑰历349年创立的议会体制政府，分为议会，军部和最高法庭。议会具有最高决策权，最高法院可推翻议会非全票通过的议案使其进入公投流程。地方以至少三个星系为一个星洲，各星洲自有地方政府。每个星球设警察厅，星役所，各地有简单地面级武装。通行货币是联盟币。

新帝国：玫瑰历1396年9月1日在泛银河第一帝国和新星自由联盟边境成立，全名新玫瑰帝国，唯一一任皇帝陛下为和泉守兼定。帝国宰相为冲田总司，大将军为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内务总督长曾祢虎彻。

玫瑰之心：帝国于玫瑰历400年修建的行星要塞，备有最高级能量炮，帝国常年派一名将军驻守。被联盟夺取后由上将明石国行驻守。

帝国星舰：

A级：三位数编号，可自由命名，如编号007，可自行取名“狼牙”

B级：四位数编号，可自由命名

C级：五位数编号，无命名权

D级：七位数编号，无命名权

E级：十位数编号，无命名权

F级：量产型，无编号

联盟星舰：

一级：一位英文字母+三位数编号，如A—101

二级：一位英文字母+四位数编号

三级：两位英文字母+五位数编号

四级：三位英文字母+六位数编号

五级：三位英文字母+七位数编号

末级：量产型，无特殊编号

帝国军衔

将军（宇宙军） 准将（军团） 上校 中校 少校 一级上士 二级上士 一级下士 二级下士 一等兵 二等兵 三等兵

联盟军衔

上将（方面军） 中将（集团军） 少将（师） 上尉（旅） 中尉（团） 少尉（连） 上士 中士 下士 上等列兵 列兵

玫瑰历：

元年：人类冲出玫瑰星团，实现宇宙航行自由，开始玫瑰历纪年

324年：泛银河第一帝国建立

349年：三条、堀川、长船。古备前反出帝国，建立新星自由联盟

480年：帝国以玫瑰星团为核心，制造出玫瑰之心要塞

1330年，三日月宗近出生

1333年，鹤丸国永出生

1336年，莺丸友成出生

1338年，山姥切国广出生，大包平出生

1345年，壬生狼归顺帝国，明石国行出生

1350年：“永恒计划”开始，壬生狼四番队队长松原忠司战死

1354年，壬生狼七番队队长谷三十郎病逝，

1356年，壬生狼八番队队长藤堂平助逝世，

1360年，壬生狼六番队、十番队队长相继去世，

1362年，壬生狼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因病修养

1365年：联盟议长突然离世，“永恒”计划被迫中止，堀川取得自我意识

1368年：帝国内乱开始，壬生狼犯上作乱，原指挥官近藤勇降职后发配边疆，副指挥官土方岁三假死脱身带走皇子，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病中继任指挥

1370年：安定、清光出生

1371年：长达三年的内乱结束

1376年：堀川国广入伍

1389年：三日月宗近出任首席大法官，土方岁三孤身刺杀帝国皇帝，失败

1391年：鹤丸国永夺回玫瑰之心

1394年：天秤星座遭遇战，上尉堀川国广负伤，流落紫荆星。

1396年，和泉守起事，新帝国成立，山姥切国广成为代理议长

1398年，永恒计划败露

1399年，一切结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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