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战报。厚悭山。检非违使。第一部队战损。等待援救。”
“因为兼先生是那样的脾气,我本来不想生气的!”
远远听到这句话的和泉守兼定心头一凛:付丧神的特殊口癖。而这句是堀川的真剑语音——这说明他起码是受了中伤。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和泉守兼定扫视一眼周围尚存的三振打刀,发狠地咬紧了舌尖逼迫自己冷静。自己这边必须早点解决掉,去和国广会合,不然……
打刀构不成致命伤,最多给他添点不痛不痒的伤痕。和泉守兼定回身最后一个刀花,时间溯行军的尸骸在脚边化为灰烬。他踉跄了一下,拔腿就往堀川所在跑:“国广!”
堀川应该是刚刚解决敌军,衣襟大敞着,一身血,半跪在地上拄着刀剧烈地喘。听到和泉守呼喊的声音,能明显看出来他欣喜地想站起来,但已经没有力气——和泉守兼定迅速托住了他半软的身体。
“兼先生……”堀川声音虚飘飘的,软软倒在他怀里。和泉守兼定看见堀川身上一道深狭伤口,粗略扫一眼,皮肉卷了。伤的不算重,但血流得太多了。他匆忙脱下身上尚算完好的羽织披在堀川身上:“你这家伙,这么逞强干什么,在手入室里躺个一天一夜很好玩?”
“嘿嘿。只是中伤,有点脱力而已啦……”堀川想撑起身子,还是失败了。只好乖乖倒在和泉守怀里。对方脸色不好看,堀川知道他在生自己气,就只好拽着和泉守袖子小声道:“只是皮肉伤而已,遇见大太刀是难免的嘛……我不疼的……”
“行了你别说话。”和泉守兼定真的想打人,这人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有点自觉?“好像和大部队打散了。传送装置也不在,只能等着他们来找我们了——国广?啧——”
和泉守兼定皱起眉。怀里的人因为失血和疲倦已经昏睡过去,这个状态完全没办法继续战斗。而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堀川的安全。剩下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所以撤离吧。和泉守兼定扫一眼周边又影影绰绰闪现影子的时间溯行军,抱起堀川迅速转身离开,隐没在森林中。
所幸这地方还有个被遗弃许久的破屋子,人是没有,不用担心叨扰了主人。东西尚算齐全,至少比露天好得多。附近有条河。他见对方还没醒,索性堀川那件出阵服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和泉守兼定就拿着沾了沾水,把屋子里头榻榻米擦了,底下垫一层羽织,让堀川暂且休息。
但是伤口不处理不行。和泉守兼定又出去打了桶水,琢磨河里水不干净,于是翻箱倒柜一遭,总算发现屋子里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火柴勉强能用。烧水,撕衣袖。平日里堀川做惯的事情他也得心应手,捏着布料给堀川清理的和泉守不禁小小地骄傲了一把:这次绝对要让国广感受到自己很可靠——
“清理完了,下一步,包扎吗……”
和泉守捏着刚撕下来的布皱了皱眉,堀川胸口那道伤快拉到腰上了,不好操作。这可难办了啊。他还在苦恼,这边堀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了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跟和泉守目光对上。
“国广你醒了……唔?!”
和泉守僵在原地,还维持着捏着布打算弯腰给堀川包扎的姿势。对方不顾伤直接坐起来掐着他衣领拉过来抱住就一口亲上去的行为直接把他吓到了,以至于他第一反应不是“我去我被强吻了”而是“这家伙能不能好好当个伤员这样子伤口会裂的啊混蛋”。
“你干什么——”和泉守本来想发火的,结果刚开口,堀川一句可怜兮兮的“兼先生”就把他弄心软了。眼神对上,他才注意到堀川眼里水光盈盈,深处涌动的不安让他有点奇怪。
“国广……”
他一脸委屈的神情,几乎要让和泉守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下一秒堀川又委委屈屈开口:“疼……”
和泉守:?怎么回事?国广?那家伙,一振铁血胁差在跟我喊疼?
“你刚刚不是说不疼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堀川更委屈了: “刚才兼先生都不在,我害怕……兼先生,呜、不要走……”
这下别说震不震惊了,和泉守直接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样脆弱的样子,少不得小心地把人揽进怀里笨拙地哄他:“真是的,你哭什么啊我不是在这嘛。做噩梦了吗?好啦好啦,我不走,别哭了啊……”
堀川又抽噎两声,慢慢平静下来。无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几乎让和泉守以为刚才那个满脸委屈泫然欲泣的堀川是他的错觉。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堀川的手抚上了他胸口,怀里的人抬头望着他,眼神迷离而色气,声线微微沙哑:“兼先生,我想要。”
和泉守几乎傻在原地。
天可怜见,平素在本丸,他大晚上抱着堀川各种索求的时候对方还会被他调戏得有些害羞,闭着眼睛呜咽,都不敢看他。结果这次战损……
他家国广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啊……
虽然但是,就算美色当前,堀川的手还有意无意在身上撩火,和泉守兼定顾及他的伤,还是想再挣扎一下:“这儿可没有润滑剂……要不国广你还是好好休息,等回去——”
然后他就被堀川国广反手摁在了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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