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れざるものの罪を問わぬ(不知者无罪)

  • 本文含有《银魂》中土方十四郎×冲田三叶cp向内容,若感到不适请直接退出;
  • 把标题翻回中文,翻得更古老、更文艺一点的话则为“莫问罪者有心无意”;
  • 请搭配bgm《火をつけろ(点燃它)》食用;
  • 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吧。


 

綺麗な星空にもどうにもできない最悪な夜(即使是美丽的星空也无法挽救的这最糟的夜晚)。

“都怪我。”堀川双臂环膝蜷在露台墙角,脑袋埋得更低了,“都怪我出的坏主意,本来想瞒住的……到头来还是被三叶小姐发现了。可是,不请土方先生落款又很过意不去,土方先生应该有知情权……”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啊,你不也努力过了吗?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和泉守沿锯齿撕开一枚仙贝的外包装,“而且真要追究起来的话我也算共犯吧,你出的主意我出的字,咱俩谁都跑不了……土方先生可是个能把自己憋死的人,想当初冲田先生还很小,大家也还没收拾行李一起来江户打拼,有一年夏天,三叶小姐微笑着看向他的时候,他明明很想笑吧,结果硬憋着把脸都憋红了。”

这叫憋出内伤。

谁能料到,自打离开武州,便失去了余生中所有能无挂无碍笑出来的机会。

“三叶小姐虽然是武家的女儿,但从来没有在道场里挥过剑呀。”

“这个……”堀川一问,换来和泉守半晌沉默,“吃辣也是一种修行。”

仙贝圆圆的,像每逢十五六的月亮,涂了味噌酱、撒了辣椒粉、裹了海苔片。这女人是个重口味,尝一口她喜欢的零食要三思三思再三思——在武州那家菜单上种类寥寥的拉面店的长桌上,三叶小姐和土方先生,俩人各自加了佐料的碗搁一块儿都能提前开红白歌会了,倒也挺登对的,近藤老大再粗声粗气一喊叫,冲田先生端着比他脸还大的碗朝这边撇冷眼,那就是夏天最美好的模样。乡下人向往城市的灯红酒绿,城市人向往乡下的田园牧歌,大家各有各的围城;可挪过树的人都知道,当你把一棵树好不容易挪活了,想再给它挪个地方就得伤筋动骨,搞不好焦叶烂根褪层皮。

故乡,多么温热柔软的词语,也是不堪回首的温床,但凡熟知的人和事一样一样从熟悉的土地上褪色、消弭,故乡就只剩下两个干瘪枯槁的字块,像为五郎先生失明后的双眼,永永远远地,还在那里,于分岔的道边风干,变成只有雨雪天气才会被降水濡湿的碑文。

三叶小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土方先生每次的回信都是由他和兼先生代笔的呢?月复一月,两把剑,对着同武州寄出的慰问品一齐送至屯所的信,琢磨土方先生的口吻和笔调,一个念一个写,中途总担心太过矫情而不停地有商有量修修改改,最终捧起点灯熬油在草稿纸上磨了好几宿才敢誊到信纸上的、很珍贵的那一封,从缘廊外冲进障子门内请土方先生落款。

这份活计刚接到手头也不好控制:“兼先生!字太大了!”“兼先生!行写歪了!”……状况频发,都是家常便饭,一张一张的白纸就这样废掉,在寒冬腊月里被这二位手忙脚乱拿去喂火盆,把作案痕迹化为顺热气向上扑飞的纸灰。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堀川想了很多、很多种可能:是春天的“冰雪渐销”吗?是秋天的“槭叶已红”吗?还是最后一封末尾处那句“期待你的回信”?可那句话是他亲眼看着被土方先生亲手涂掉后才署的名,土方十四郎。

“三叶小姐只需要安心接受治疗。”堀川剥了一颗饱满的橘子,连接枝杈的绿茎尚未脱水失色证明它很新鲜,均匀有致的糖粒一颗一颗分布在表皮上证明它很甜美,“其余的事情请交给我们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橘子。

常年缠绵病榻之人容易喜欢上的水果。

它干净、方便、安全,无需动用水果刀,剥皮即可食用,入手温凉,形状圆润,颜色像太阳,蕴含丰富的维生素C,还有很适口的酸甜味,偶尔能拯救病人被苦药麻痹的味觉,带来一点点让他们暂留世间的希望。

她道谢,堀川却总觉得那双能完美证实与冲田先生血缘关系的眼睛里除去谢意之外还包藏深远的歉意、哀伤、期盼、祈愿……还有其它内容;她问起和泉守的事情,问起今天怎么不见兼定那个长得很高的孩子,明明经常都是在一起的,几乎没见到过他们分开。堀川编造出善意的谎言,围绕“土方先生和兼先生今天一早就出门忙工作去了,但是难得放他休假”的主题,东拉西扯说了一圈的话。

“忙一点好呀,日子会很充实的……”她笑得温和,又将目光投得略远一些——床尾栏杆到对面白墙的距离,够堀川来来回回走上几步,“大家的工作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和困难,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有十四郎先生和兼定在的话,一定能很好地完成……”

为了显得更真实,堀川还拼拼凑凑补充了不少细节,听得她掩住看不出多少血色的嘴唇咯咯直笑,笑着笑着,有口气没能缓上来,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整张病床都在摇晃。

“国广,其实我一直知道……每次的回信,都是你和兼定写的哦……”

她说,她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原来这就是因呼吸系统疾病而濒死之人的呼吸,虚浮、飘忽,游离于口鼻之间,毫无规律可循。

“国广!我和土方先生上码头,留你在医院照顾三叶小姐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交给我就好。”

兼先生跟着土方先生走了,最原始、最字面意义上的单刀赴会,前路未卜,生死难料;而他在医院,作为土方先生从不离身的剑,守着每况愈下的她。

可是,怎么可能会好呢?

肺痨……在这个时代……分明就是绝症啊……

怎么可能……会好呢……

医院里飘泊着干净过头的来苏水味,像亡者浸过消毒液的游魂,护工一遍一遍拖洗着走廊,拖把杆与拖把头的铰合处咯噔咯噔,声响敲打耳膜难以抗拒,松本医生的话也让堀川安心不下:他是真的很想要再和三叶小姐尽可能多讲几句,却生怕说出口的哪个字耗尽她最后一点力气、带走她最后一丝鼻息。武家的女儿健康时绝非如此体格,可那副瘦弱削薄的肩膀如今已挂不住病服,稍有动作便会滑落下来,她总要一手抚在颈边,适时提一提,将衣领仔细抹平,扶回它原本该在的地方。

前面所有对她上一封信的回复、家长里短的絮叨,还有这段用雌黄涂掉却能从纸背透出的笔迹,背后一定是一高一矮、形影不离的那两个孩子。

只有这处落款,背后才是十四郎先生。

来自橘皮的苦味和来自橘肉的酸味,固执又任性地附着在堀川的指尖上,从太阳还没落山的钟点延续到现在,久久不愿离开。

“兼先生,三叶小姐她……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吧?”

“会啊,书上说好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堀川勉强地提起嘴角:“兼先生看的是什么书啊?”

如果缺少夜幕的掩护,这个笑容一定难看得不得了。

“很多年前武州的报刊亭里面卖的杂志,一个月还是半个月出一本来着,都是童话故事。”和泉守凝视着自己手里那枚酥脆的圆饼,圆圆满满的,像刀镡上的铭,“土方先生买回来念给冲田先生听,但是冲田先生好像不爱听,我就捡过来了。”

如果那本杂志上说的是真的,好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和泉守第一次觉得流星居然这么难看。

仙贝好辣。

这梗在真选组里早传得人尽皆知,每每张口一提,大家就知道是谁又寄慰问品来了;收了还不敢乱扔,如果随手丢哪儿被土方副长和冲田队长发现了,你可以从主动切腹和扭头挨轰中任选其一,或者先某后某。

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往屯所送生化武器了。

“我最近有在单曲循环一首歌,”堀川捋开耳机线,“兼先生要听听看吗?”

“什么?”和泉守弯了弯腰,矮下身来,“新歌吗?”

ズルズルと心が痛むなら

如果心会一直作痛

さよならまた会おう

那么还是就此别过,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一歩踏み込む勇気も 一歩離れる勇気も

向前走一步的勇气,向后走一步的勇气

心の中よく見て 前へ進め

好好审视内心然后继续向前

“真没想到你会听节奏这么快的。”和泉守掏掏没塞耳机的那边耳朵,“但是音量开得有点太大了吧!”

“啊,不好意思兼先生!”堀川赶紧把音量键往下按,“因为最近总在听歌,所以习惯了……不自觉地开得有点大……对了,三叶小姐的遗物已经收拾出来了,兼先生再怎么说也是替土方先生写过信的人,要一起做个最后的道别吗?”

和栖身佛坛的三叶小姐……最后的……道别吗?

遗物谈不上多,去世时越年轻的人,生命跨度就越短,在属于她的时间轴上陈列的实物也越少。其中,有一封粘好了信封、却缺了邮票的信,不知道是没来得及贴还是没来得及买,或者本身就没有往出寄的意思——人死去的唯一好处,竟是留下无数可能,供生者揣度。

“那……兼先生,我们回避一下?”

如果是私房话,我们还在这偷看偷听会不会不太好?

“回避什么?”土方叼着过滤嘴,一手一个扽住后脖领子拽了回来,“相同的内容我不想念两遍。”

以前都是你们代笔,肯定也提到你们了吧?

那么多信都看过来了,难道会嫌这一封多吗?

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グサグサと本当のこと

那些直戳心底的真相

言うも言わないもそれも自由

说或不说,那都是你的自由

绿美子

我还没有学会写个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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